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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看到了一则报道,说的是东京都一位33岁的女性因“万引”(盗窃商品)又被抓了。其实,这种顺手牵羊的盗窃行为在日本早已司空见惯,本没什么新奇的,但看了这位33岁“万引”常习犯(惯犯)交代的自己的“万引”经历,还是被这位岛国女性的犯罪履历惊诧了。
据其供述,她是从6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开始“万引”的。当时,她用婴儿车推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去超市购物,在点心柜台看中了一盒饼干,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把那盒饼干放进了婴儿车里,利用婴儿车上面的遮挡部分盖住饼干,然后假装一边哄孩子,一边推着婴儿车走出了超市。出奇顺利的 “万引“成功,那份紧张、刺激和成功后的喜悦心情,让她自此忍不住隔三差五的就去超市顺一回,没想到次次顺利,回回开心,从此,她上瘾了,爱上了这份即省钱又刺激的行当。
最先还是顺一点点心、水果日用品等,接下来胆子越来越大,像什么婴儿服装、被子、电风扇、吸尘器都开始顺。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推着婴儿车,再把顺来的这些东西装在下面的婴儿车筐里,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推到停车场装车开走,店员从来没有问过他什么。据其供述,最初还是偶尔为之,后来发展到每周顺个两三回,到了后来就是每日必顺,否则自己就会心烦意燥。当然,至于消费,也从装装样子的买点什么,到后来干脆一分钱也不花了,整个一白拿。更为严重的是,发展到后来,即使她是和丈夫一起去购物,也照“顺”不误,被丈夫发觉指责后,不但不思悔改,还理直气壮的反问丈夫:既然可以不花钱就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花大头钱买呢?无语的丈夫终于不堪忍受她的这种行为,最后选择了与她离婚。但即使如此,仍未能使她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顺”了,这已经是典型的“万引依存症”了。
这虽然只是个个例,但这种“万引现象”在日本却是由来已久,而且万引比例还呈年年上升趋势。据日本警视厅统计数据显示,2019年捕获的盗窃犯里,属于“万引”盗窃的就占了总体的37.4%,达7万8000件,总被害金额更是超过了4000亿日元。而这还只是有案可查的记录,据推算,没有被抓住或抓住了也只是以没收赃物或罚款了之实例更多……这让一些被“万引”的店家简直是苦不堪言,如此触目惊心的数字,已经让他们难以负重。那么,在日本“万引”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又为什么干顺手牵羊这种勾当呢?
据警视厅犯罪调查数据显示,万引犯罪的主要是家庭妇女、老年人。下面我们就来分析一下家庭妇女和老年人顺手牵羊的原因。
如前所举之例,那位被抓主妇在供述中说出了她的犯罪起因,主要是育儿(有两个孩子)、家务、伺候丈夫的劳累,尤其是在育儿、家务,甚至给孩子找幼儿园(在日本因幼儿园和幼儿教师的短缺,一般儿童进幼儿园都要申请、排队,然后还有漫长的等待)等等这些繁琐的事情上,不但得不到丈夫的帮忙,还要反过来把回到家只知吃饭喝酒、洗澡看电视睡觉的丈夫伺候好,长此以往,就让她身心俱疲,精神处于严重的抑郁之中,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次偶尔顺手牵羊的成功,让她尝到了甜头,紧张的同时,还有刺激的兴奋以及成功后的喜悦,这让她感到身心轻松,整个人都好起来了,于是,才有了渐渐的顺上瘾之结果。
由她的供述以及警视厅对万引犯罪的调查,可以看出,因相同动机走上“万引”道路的家庭主妇还真不在少数。她们大都是由于持家、育儿的辛苦、丈夫的不理解、没有朋友苦楚无处说等等原因,才在某种契机下,走上了顺手牵羊的刺激之路。当然,想占小便宜的想法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的。实际上,在顺手牵羊的欧巴桑里,因想占小便宜而偶尔“顺一把”,直至最终成瘾的人所占比例也是相当大的。
至于老年人的顺手牵羊则就比较悲惨了。他们大多数是靠微薄年金(养老保险)生活的人,因养老金不足以维持生活,甚至有时连买食品的钱都没有,才被逼无奈跑到超市里顺点食物回来充饥。同样据警视厅统计数据显示,老年人的顺手牵羊,偷盗的几乎都是盒饭、饭团、面包、饮料之类,而且金额几乎没有超过2000日元的,也就是刚够两餐饭钱。由此,也足以看出日本一些老年人的窘迫生活现状。可悲的是,随着日本人的越来越长寿,目前已占日本总人口四分之一的老龄人口将继续呈上升趋势,与其相应的,养老保险更是越来越捉襟见肘,这也预示着将来拿到手的养老金也将是越来越少……如此,出于生存需要,老年人这种顺手牵羊的偷盗行为也将会越来越多。事实也正是如此,警视厅的调查数据已经显示出,日本老年人的顺手牵羊犯罪正呈年年不断上升的趋势……
而更加悲催的是店家,抓到这些颤巍巍的老人,一般也只能是没收偷盗物品了之,这根本没什么震慑力,也因此,老年人的顺手牵羊许多都是惯犯,而且,他们根本不怕被抓送警,真抓起来判刑了,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是解脱了,再也不用为吃饭而提心吊胆捉急上火了。监狱里不仅有一日三餐,身体不舒服了还给治病,关键是由于年老根本不用干活,实际上就是进了免费的养老院一样,你想,对于他们的顺手牵羊犯罪,谁还有辙。
综上所述,日本欧巴桑和欧吉桑的顺手牵羊偷盗犯罪,虽然政府、企业,包括专家都在论证想办法,但以他们的犯罪动机和理由,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她)们的实际问题,其他的任何努力都是白忙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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