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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重复一百次就会成为真理——这是大家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在当今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谎言可以轻松复制,瞬间就能重复几万次,似乎就成了真理。其中就有这样一条谎言:“大量日本人开始移居中国”。这完全是个谎言,事实恰恰相反,居住在中国的日本人正不断减少。互联网上到处都是假新闻和谣言,现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真是越来越难看清什么是事实了。
“居住在上海的日本人明显增加”、“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日本人”、“日本人遍布中国任何一个地方”、“请注意日本人将移民中国”、“有可能在进行间谍活动”,中国的网站上从去年开始这样的消息急剧增加。看到这些消息的读者或许会觉得中日关系在不断好转,到中国工作和旅游的日本人在不断增多。不过,居住在中国的日本人在不断增加,这并不是真的。
日本外务省每年都统计并公布居住在海外的日本人数量。居住在全球的日本人数量通过这个数据就能一目了然。2017年10月,居住在中国的日本人同比减少3.1%,为124162人。与2012年最高峰时期的150399人相比减少了25000多人。在亚洲日本人最多的海外城市此前是上海,现在是泰国曼谷。在曼谷及周边地区居住的日本人达到69533人。
居住在上海及周边地区的日本人为56690人,与中国其他地方一样,日本人在逐年减少。较2012年最高峰时期的78862人大幅下降。同样,居住在广州、北京、大连、沈阳的日本人也在持续减少。一方面,在东南亚地区,除了泰国以外,印度(越南等地的日本人持续增多。日本企业的工厂目前正从中国向东南亚转移,日本人也随之移居到其他国家。
那么,访问中国的日本游客在不断增加吗?日本旅游业协会的统计数据显示,2007年访问中国的日本游客一年达到397万人,创下最高值。随后持续减少,2013年少于300万人。近年一直在250多万人左右徘徊,并没有大幅增加的征兆。在中国的大街上经常看到日本人可能是是因为走日系风的中国人不断增加。或者是与之前我们谈到的“日本沉没”假新闻有关,有些人联想到日本人开始移居其他国家。这就是一个谎言带来另外一个谎言。
针对谎言在互联网上泛滥一事,也有意见认为“不用理会”。“普通民众即使对假新闻和流言信以为真,问题也不会太大。政治、经济和社会的领导人,这些所谓的精英阶层会掌握真实信息,不会被谎言和流言欺骗”。事实上,关于居住在中国的日本人出现减少和日本企业对华投资停滞的现象,中国各地方的领导都有准确掌握,为了吸引对华投资,不少地方政府代表团访问日本招商,其次数之多从未有过。
尽管如此,仍不得不说“对谎言不予理会”是个遗憾的想法。互联网刚开始普及时,很多人对少数人垄断信息的时代就此结束感到欢欣鼓舞。过去的社会统治者可以极尽享受荣华富贵,因为这些统治者不仅垄断了“权力”和“财产”,还垄断了“信息”。
比如,在计划建设铁路和公路时,垄断这一信息的统治者就会预先收购公路、铁路的建设用地,然后以高价卖出,以此来获取不义之财。如果得到战争即将打输的消息,统治者就会率先出逃。民众总是很晚才能接到消息,承受巨大损失。
关于居住在中国的日本人的信息,可以说是一样的道理。如果能够正确认识到日本人在减少,以日本人为客户提供房屋租赁服务的从业者可以尽快面向其他外国人做租赁业务。如果可以提前知道日本企业将从中国撤出,在这些日本企业工作的员工可以早一点出去寻找新工作。不过,随着假消息的蔓延,人们根本了解不到真实情况,这个社会就会和从前一样,变成只有一部分人掌握真实的信息。
互联网本该打破少数人垄断信息的局面,任何人都可通过这一工具公平获得所需要的信息。信息应该平等地传递给每一个人,人们可以通过这些信息公平竞争。但是,当前假消息和传言泛滥,越来越难以通过互联网了解到真实情况。互联网上的谎言越来越多,网络信息越来越不可信,不得不花力气寻找其他途径才能获得真实信息。
这样就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要想不通过互联网获得信息,就需要特权、资金和时间,这样就又演变成一部分人垄断信息的局面。互联网上的谎言和流言越多,掌握准确消息的一部分人就越高兴。在互联网上散播谎言和谣言的人就等同在帮助信息垄断。
笔者有时很悲观。民众会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权利,而喜欢受他人统治吗?不,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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