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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学华智研究中心研究员 蒋丰
日本对华ODA项目是伴随中日邦交正常化以来两国历史的一件事,两国对其意义和作用都有客观共识。随着中国经济快速增长,日本于2007年正式为对华日元贷款划上终止符。但是,日本的ODA并未休止,相反,却开始“变身”,悄然拉开另一场“大戏”的帷幕。
8月下旬,日本外务省出台2019年预算概要文件,ODA项目占“半壁江山”还多,高达6成,俨然成为日本外交一张“大牌”。另外,还有一组颇引人关注的数据,2016年日本实施的ODA援助总额中,约7成集中在印太重要战略国家。印度、越南、伊拉克、孟加拉国、缅甸、泰国、印尼、乌克兰、菲律宾、阿富汗分列前10位,印度和越南分别高达18亿美元和15.8亿美元,前5名援助额度均超5亿美元。笔者认为,这种分布不是一种巧合,而是安倍政府有意识的布局圈地,是在拿ODA悄悄“搞大事”。
一是欲与中国开展经济抗衡。中国倡导成立亚投行以来,积极推进区域化金融、资金和基础设施建设合作,同时也通过“中国制造”不断造福周边国家和地区。不过,在日本的有色眼镜里,中国这种积极投身区域共同发展的做法不乏“以金钱换政治”的色彩,更让其危机四立。部分日媒对中国2017年获得斯里兰卡南部班托塔港99年资产和经营管理权和在非洲吉布提设基地津津乐道,体现的就是这个心态。对日本而言,ODA是一个比较成熟、易于操作、润物无声的对抗手段,背后挂钩技术开发、生产制造、市场消费等整个“大盘子”,具有“今日不用更待何时”的天然优势。
二是通过提升ODA质量为日企谋划新天地。受财政体制等制约,日本ODA援助额度1997年最高峰以来已经减半,政府内部对其使用方式和实际意义的看法也是赞否两立。今年7月份智囊会议上,日本外相河野太郎就指出,ODA使用仍有改善余地。其中,ODA战略性活用度不足的问题可见一斑。2018年上半年,不少日企巨头经营告捷,但并不能扭转国内消费萎缩、内部市场瓶颈到来的大趋势。印太地区经济发展处于快递上升期,量体可观,潜力巨大,ODA可以带动更多日企深度走进当地市场,为其在海外市场“延年益寿”营造有利环境。
三是日本有针对性抗衡中国的“一带一路”。从抗拒到走向积极合作,日本面对“一带一路”建设经历了尴尬的心理路程。同时,安倍政府早前就正式打出“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战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如果在地图上“连线做题”,就不难看出,日本的所谓印太战略就是专为“一带一路”量身定做的。ODA身上官方援助的性质,可以弱化甚至遮掩日本这一战略的政治色彩,使其更加平和、柔软。
一面是势头良好的中日关系,一面是势头正猛的中国发展,日本在ODA上“另下功夫”折射其当前复杂的对华心态。两国关系重回正常轨道,各领域合作亦扬帆再起航。相向而行之中,除了契合的共同目标和一致的共同利益,还应有健康良好的心态和眼光。安倍政府若误读中国,误读“一带一路”,且把ODA当成一面“圈地旗”,恐怕最终会“圈地”不成,还会伤及两国未来的深度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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