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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日报海外版》日本月刊总编辑 蒋丰
一、偶然，两个展览，一个主题
或许，这是一个偶然。
2018年7月14日，“僧侣与艺术家”&“海外克孜尔石窟壁画及洞窟复原影像展”在位于中国北京的木木美术馆开幕。时隔半个月以后，也就是2018年8月1日，“平山郁夫的丝路世界——来自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的文物展”在位于中国的敦煌莫高窟开幕。
这两个展览容易看到的显性关键词是“石窟”。不错，位于新疆库车的克孜尔石窟与甘肃敦煌莫高窟、山西大同云冈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是中华灿烂文化的组成部分。
这两个展览不易看到的隐性关键词是“一带一路”。他们“炫”的展品，都诞生在千年前岁月遥远的“丝绸之路”上，都直接切入今天“一带一路”的恢宏人文交流之中。
记者有幸直接到敦煌参加了“平山郁夫的丝路世界——来自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的文物展”，目睹景景，聆听声声，手尖不禁发痒想立即敲击键盘，内心勃发感慨想马上抒怀细语。
二、敦煌，四家主办，华企耀眼
8月1日夜晚北京时间21点。应该是夜幕低垂时分。但是，位于大西北的敦煌，天空阴云密布却亮得见人。有人告诉记者，“这个季节，晚上9点半，敦煌天空还应该是亮堂堂的呢！”
地点，“敦煌石窟文物保护陈列研究中心”前的小广场。巨大的蓝色影牌上面用中日文书写着“平山郁夫的丝路世界——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文物展”。记者注意到，这次活动的主办单位有四家，他们是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敦煌研究院、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和株式会社黄山美术社。这里，记者划一个重点：第四家主办单位株式会社黄山美术社是一家日本华侨企业。
记者看到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副会长户思社从北京来到现场，日本驻华大使横井裕及夫人带着二等和三等两位秘书从北京来到现场，甘肃省政协副主席郝远与甘肃省外办以及文物局负责人从兰州来到现场，敦煌研究院的新老院长王旭东和樊锦诗带着大批研究员来带现场，平山郁夫的儿子、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馆长平山廉和夫人从东京来到现场，黄山美术社董事长陈建中带着干练的团队来到现场，日本东京艺术大学参访团从东京来到现场……
到场的中外嘉宾有200多人，记者无法一一记叙，但急切记叙的是主办方之一——黄山美术社董事长陈建中。
三、情怀，“文展大王”，再推新作
说陈建中，也要长话短说。他在日本侨界有华人“文展大王”之誉。多年来，他领衔的黄山美术社在日本或策划或助力或推出了一个又一个中国文物文化展览，其中《大三国志展》和《地上的天空》都是观众超过百万，2017年的《汉字三千年展》 更是影响拓及整个日本列岛。正因为此，他获得2017年“中华之光——传播中华文化年度人物”大奖，被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朱军称为“樱花树下的策展大师”。这次，“平山郁夫的丝路世界——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文物展”的背后推手就是陈建中。
或许是因为陈建中在日本办展出名了，原日本文化厅长官青柳正规不仅前来观看他主办的展览，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文化交流应该是双向的，你帮助把日本的一些展览也介绍到中国吧。”这其中，他提到了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
陈建中告诉记者，听了日本原文化厅长官的推荐之后，他动心了，也与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进行了多方联系、协调，并且得到了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和敦煌研究院的大力支持。经过三年的努力，今天终于圆了一个梦想。
陈建中强调指出，“我愿意积极策划这个展览，出于两点考虑。第一，日本著名画家平山郁夫先生曾经为保护中国敦煌石窟璧画做出过重大贡献。如果能够在中国举办他的文物展，那不仅是一个文化活动，还是一个报恩活动。我想让日本人知道，中国人民不会忘记曾经帮助过他们的日本人。第二，我想积极推助‘一带一路’的人文交流活动。当年，平山郁夫先生为‘丝绸之路’感动、痴迷、奔走。今天的‘一带一路’建设同样离不开国际社会的理解和支持。这其中的民心所向，是需要通过大量的文化交流活动来获取的。”
四、敬仰，当年努力，后人不忘
文质彬彬的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副会长户思社走上开幕式的讲坛。他在致辞中讲道：“今年正值《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缔结40周年。在这样重要的时间结点上举办此次展览，可以说意义重大。一方面，我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民间文化交流，进一步加深两国的相互理解，促进两国友好关系的巩固和发展；另一方面，也想借此机会，向对‘丝绸之路’研究和保护事业作出毕生贡献的平山郁夫先生表达敬仰和怀念。”
曾经留学法国的户思社副会长如今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负责对外文化交流活动。他在讲话中介绍，“对于‘丝绸之路’文化，平山郁夫先生可谓情有独钟。他曾数十次访华，进行有关‘丝绸之路’和敦煌绘画的考察和创作，并为进一步发掘、宣传‘丝绸之路’文化，付出了大量心血，甚为感人。由于平山郁夫先生的不懈努力，使‘丝绸之路’文化在日本和国际上更加深入人心和广泛弘扬。平山郁夫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崇和热爱，对中日文化交往的重视和努力，值得我们所有人永远怀念和尊敬。”
五、大使，秘话当年，促今友好
当今的日本驻中国大使横井裕是日本著名“知华派”人物之一。记者对他最深的印象有二：一个是他可以流利地讲中文，在中日交流活动的场合，他经常是自己先说日语，然后自己翻译成为中文；另一个是他那近一米九的身高，不知道颠覆了多少中国人脑海中“小日本”的形象。
横井裕大使走上开幕式讲坛动情地说，“这是我第四次访问敦煌。前三次，我都是与平山郁夫先生同行的。”他透露，“我第一次到敦煌是距今30年前的1988年随同时任首相竹下登来访。平山郁夫先生当时也作为正式随员陪同首相访问敦煌。当时，竹下登首相表明日本将用政府资金无偿援建‘敦煌石窟保护研究陈列中心’。我作为竹下登首相访华具体事务的负责人，陪同参加了全部的会谈和活动。”
横井裕大使告诉与会者，后来他几次与平山郁夫先生访问敦煌。“其中尤为印象深刻的是，与平山郁夫先生一起参观莫高窟时，他向我这个唯一的听众详细的介绍了石窟的特征、由来以及美术方面的看点。平山郁夫先生不仅是著名的艺术家，也是非常和善的教育者。”
大使讲话，当然离不开外交问题。横井裕大使表示，“今年是《日中友好和平条约》缔结40周年。在日中关系的重要时节点上举办这次展览，可谓恰逢其时。日中关系从去年开始回暖，今年以来更是出现了加速改善的趋势。在日中关系大幅迈进的形势下，我自己也想更进一步推动其向前发展。”
六、遗憾，长子代母，叙说心声
本来，平山郁夫的夫人平山美知子预定参加这次活动。遗憾的是，人们在展览开幕式的现场，没有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平山郁夫的儿子、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理事长平山廉在致辞中表示，“原计划由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馆长、我的母亲平山知子参加这次活动并致辞。不巧，我的母亲在6月份不慎摔伤，现在正处于理疗恢复阶段，无法参加这次访华活动了。”
平山廉还说，“我的父母曾经无数次给我讲述敦煌莫高窟的精彩和重要性。我这是第一次来到敦煌，内心充满感激。在我父亲平山郁夫的的足迹中，敦煌占有特别的位置。我认为，父亲活动的原点也是敦煌，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在《日中友好和平条约》缔结40周年之际，举办‘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文物展’，使我感慨万分，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为此高兴的。”
在展览开幕的当天上午，记者随同平山廉夫妇等一起参观了莫高窟。在整个参观过程中，平山廉仔细地观看，不断地提问，认真地听讲。当他看到长长的游人队伍等待参观莫高窟的时候，十分感慨地说：“我曾经到西安参观过兵马俑，在那里也见到了这样长长的游客等候队伍。如今，日本只能够在东京迪斯尼乐园见到这样长长的等待队伍。日本人和中国人在对待传统文化上，出现了差距啊！”
七、民心，沿先生路，结伴而行
敦煌研究院院长王旭东是中共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他从1991年开始在敦煌研究院从事璧画及土遗址保护以来，研究成果卓著。他在致辞中把平山郁夫称为是“敦煌研究院的挚友”。
王旭东院长在回顾了平山郁夫为保护莫高窟做出的贡献之后表示，“今天，我们在凝聚平山郁夫先生殷殷关怀和美好期冀的这座展馆展出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收藏的丝绸之路文物，展示平山郁夫先生敦煌石窟写生作品，分享平山郁夫先生与敦煌的不凡情缘。”
怀念之情，溢于言表。而怀念是为了前行。王旭东院长在致辞结束时表示，“我相信，此次展览将是对平山郁夫先生敦煌情缘最好的表达和敬意，也是《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缔结40周年之际，中日两国在‘丝绸之路’伟大历史中文化交流的桥梁和典范。借此机会，让我们一道循着平山郁夫先生的足迹，沿着先生的心路，结伴而行，共同致力‘丝绸之路’文化遗产的保护、研究和弘扬，为新时代‘一带一路’倡议之民心相通做出新的贡献。”
八、展品，内涵深厚，风貌各异
开幕式在嘉宾共同剪彩后落下帏幕。接着，人们涌进“敦煌石窟保护研究陈列中心”参观展览。
一个又一个展柜。一个又一个灯光聚焦下的展品。据介绍，这次展览展出了来自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的170件文物和先生8幅敦煌石窟写生作品。这些展品来源于绵长的“丝绸之路”，西起意大利罗马，东到日本，横跨欧洲、西亚、中亚和东亚等37个国家和地区，与今天的“一带一路”沿线高度吻合。这些作品中既有大型的栩栩如生的佛像、石雕，也有小型的精美绝伦的金器、铜器。
让记者感怀的是，一位美术家，同时还是一位收藏家。作为美术家，平山郁夫用自己的篇篇画作展现了“丝绸之路”苍凉浑然、苍莽壮观的自然风景；作为收藏家，平山郁夫用自己的个个藏品讲述了“丝绸之路”经济迭连、文化传承、民心相通的历史故事。
参观结束，黄山美术社董事长陈建中与记者一起走出“敦煌石窟保护研究陈列中心”。他充满信心地说，”如今，‘一带一路’上有四个建设方向性的活动——贸易投资大市场、货币金融大流通、基础设施大联通、人文大交流。我呢，会在人文大交流中努力做出自己的贡献。‘平山郁夫的丝路世界文物展’ 继敦煌展之后，也要在全国进行一年的巡回展览，让中国观众能够对照历史，更直观地理解‘丝绸之路’的文化意义与‘一带一路’的历史意义。”
话音落，微风起。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一带一路”的上空有历史和现实的缤彩回声。“一带一路”的途中有经济和文化的强韧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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